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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野生水产，50年前白给都不要，现在买都买不到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，人的饮食喜好可是会大变的，不仅仅是往要求高的地方去。比如我小的时候猪肉的价格就比骨头贵很多，还有像猪尾巴这种骨头含量高的，才一块钱一条，现在都要二十多一斤了，而且现在排骨的价格有时候可是比猪肉还贵，而且小的农贸市场还特别难买到。 不仅仅猪肉如此，有种水中的美食，也是这样的，那就是——黄鳝。 年龄小一点的可能不知道，在我爷爷年轻的时候，黄鳝可是没什么人要的。那会儿我家这边的年轻人基本都是靠打渔为生，那会儿很穷，打渔要像偷渡一样，晚上偷偷摸摸才能去抓，抓了鱼就能给家里改善一下伙食，提升全家人的营养水平。据我爷爷说，那会儿如果抓鱼的时候抓到黄鳝，打渔人都是非常生气，直接当场丢掉的！是不是很惊讶！ 现在可不得了啦，黄鳝在河里量越来越少了，野生的小黄鳝都要卖到六七十一斤，2两以上就算是大黄鳝了，更不要说那种半斤以上的黄鳝，几乎算是绝迹了。 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？从我的经验来看，至少在绍兴这边是二十多年前开始的，那时候人们的生活水平稍微提高了一点，黄鳝的营养价值也被发现了，所以它的价格不断攀升，还出现了专职的抓黄鳝的人，很巧，我爸爸就是专职抓黄鳝的。 抓黄鳝的工具在夏天和冬天是完全不一样的，天气热的时候就用专门抓黄鳝的笼子。 在竹签上，串上抓来的蚯蚓，放进笼子里，然后找好位置把笼子放在水里，黄鳝晚上出来觅食，闻到蚯蚓的味道，就会钻进笼子里去吃蚯蚓，这种笼子独特的设计，让黄鳝爬进去就出不来了。等到凌晨四五点的时候，抓黄鳝的人就把笼子收回来，早上六点左右到家，把笼子里的黄鳝倒出来。我小时候就特别喜欢看爸爸倒黄鳝的过程，有时候一笼子能有五六条黄鳝，我想，这大概就是丰收的喜悦吧。 冬天抓黄鳝的工具就不同了，冬天多是用钩子直接钓黄鳝。 把钩子用线穿好，绑在泡沫球上，钩子上穿上蚯蚓。冬天的黄鳝行动比较迟缓也不敏捷，而且筋骨好，所以即使在钩子上钓很久也不容易死。所以每到冬天的时候爸爸就用这种方法抓黄鳝，量是夏天的好几倍，不过就是存活率还是会比用笼子抓的低多了。 黄鳝的吃饭很多，像绍兴这边大多是油爆加酱油，黄鳝在油锅中要煎很久，才能去除它表面的滑腻感；为了保持它的营养，也可以选择清蒸，不过就是腥味比较重，可能有些人吃不惯；像在中国的四川重庆等地，还有将整条活黄鳝直接油炸的，叫做“盘龙”，不过我见到的都比较小，而且没什么勇气吃下去；最受欢迎的应该还是处理成鳝丝，就是把黄鳝去骨，鳝丝小炒口味非常好。 小时候爸爸把大黄鳝卖完之后，急着收摊，就把小黄鳝5块钱一斤卖掉，还帮人家都处理成鳝丝，省下来的肠子什么就用来喂喂鸭子，鸭子从小吃得好，下的蛋蛋黄红彤彤，用来做咸鸭蛋出油特别多，也是外面很难买到的好品质。 不过随着黄鳝的大量捕捞，而且河水污染等问题，现在绍兴这边野生的黄鳝是越来越少了，二三十年前还能买到野生黄鳝，现在在喜宴上如果要大量使用，都只能买养殖的了，平常量上偶尔还能买上，不过价格很贵，一般人家都舍不得吃。而专职抓黄鳝的这个职业，也随着黄鳝量减少渐渐消失了，我有时候会觉得幸好我爸转行早，在十几年前就离开了这个行业，至少现在有一份稳定的职业，像我爸有几个当时一起抓黄鳝的朋友，转行太晚的，现在有的只能打打小工，还因为年老越赚越少，实在是可叹。 不得不感慨，野生黄鳝的变迁实在太快了，从我爷爷辈，到我爸爸辈，再到今天，从弃之如履到现在一鳝难求，也就五六十年的时间，不知你家的餐桌上，是不是还经常会看到野生黄鳝的身影呢？你还记得小时候那些晚上骑自行车十几公里，狂风暴雨也不休息，冬日凌晨从寒冷的水里捞起一个个笼子，一条条钩子的人吗？我想我大约是不会忘的。 |
